- 99岁季羡林牛年双喜临门 父子团圆年夜饭格外香
资料图：国学大师季羡林（2002年）。 中新社发 赖祖铭 摄
刚刚过去的春节，对99岁的季羡林老人来说无疑是愉悦的。这位中国当代资历最老的学者，不仅和分别了13年的儿子重逢，吃了一顿美满的团圆饭，还出齐了他牵肠挂肚的《季羡林自选集》12卷。这两件事，都是季羡林晚年最大的心愿。
父子团圆年夜饭格外香
季羡林和儿子季承由于种种原因，13年没有见面，更没在一起吃过团圆饭了。春节除夕，季承终于坐在了父亲季羡林病床的前面，父子俩默默对视，无尽的感慨是难免的。有儿子陪伴的年夜饭自然是开心的。据当时在场的人回来说，一顿饭，季老兴致很高，时不时旁征博引，让人不由感叹季老不老。
当吃到一道鸽子蛋时，季老风趣地说，刘姥姥吃鸽子蛋，是一两银子一个。这显然是《红楼梦》里的故事。另一道名为“团团圆圆”的菜点，又引发了季老的诗情，“一年将尽夜，万里未归人”，季老吟的正是唐代诗人戴叔伦的名句。就这么且吃且吟且笑，季老99岁的这顿年夜饭吃了一个多小时。末了，老人抹抹嘴颇为动情地说，我许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年夜饭了。
一句话让很多人落泪。儿子季承说，父亲的话包含两层意思，一层是表扬厨师手艺高超，一层是说很多年没有一家人吃团圆饭了。不过，不管世事如何捉弄人，一切的不如意似乎都在成为过去。也就在与儿子吃了年夜饭的4天后，大年初四，季老又得到了出版社的消息，他的全彩图文自传《风风雨雨一百年》在当天正式上架销售。这本“压轴之作”的上架，意味着季老最关心的他的12卷自选集，终于全部出齐。
出齐自选集部分文章首次出版
自选集出齐，对季老来说，当然是一个新春的好消息。这几年季老差不多每年都要推出好几本新书，但他无疑更看重这套自选集。季老将此定名为“自选”，就是要自己来选，把他自己觉得写得好的、可以反映他这一辈子学术历程的著作都选进去，不掺杂一点水分。
自选集的选编工作，都是季老在北京301医院的病房里完成的。彼时，一家人尚没有团聚，更有一些风波纠缠于季老，但是老人家气定神闲，任何事情都无法搅乱他的心。自选集里所有的文章都有季老审定。季老后来眼力不行了，他就叫人一篇篇读给他听，由他最后定夺。一些文章是几十年前写的，里面的一些观点，旁人一看就觉得不合时宜，连季老自己也不满意，但是季老是绝对不同意对旧作进行删改的。相对于一些人喜欢出“修订版”，季老觉得还是“存真求实”的好，因为任何“修订”行为，都会掩盖事实的真相。
除了《风风雨雨一百年》之外，另11卷已先期推出，包括《谈人生》、《谈国学》、《佛》、《红》、《一生的远行》、《牛棚杂忆》、《我的心是一面镜子》、《赋得永久的悔》等。其中尤以《谈人生》最值得一看，因为其中97篇文章，有40余篇是首次公开出版，不少还是季老近年的病榻之作。这位90多岁的老人，将自己对人生的总结都写在里面了，他热切地希望，能给比他年龄小的人们，尤其是那些孩子们以一些人生的启示。
先睹为快
自选集序言节选
在人的一生中，思想感情的变化总是难免的……我主张，一个人一生是什么样子，年轻时怎样，中年怎样，老年又怎样，都应该如实地表达出来。在某一阶段上，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偏颇，甚至错误，决不应加以掩饰，而应该堂堂正正地承认。这样的文章决不应任意删削或者干脆抽掉，而应该完整地加以保留，以存真相。在我的散文和杂文中，我的思想感情前后矛盾的现象，是颇能找出一些来的。比如对中国社会某一个阶段的歌颂，对某一个人的崇拜与歌颂，在写作的当时，我是真诚的；后来感到一点失望，我也是真诚的。这些文章，我都毫不加以删改，统统保留下来。不管现在看起来是多么幼稚，甚至多么荒谬，我都不加掩饰，目的仍然是存真。
本报记者 郦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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